480 第 480 章 “捂住耳朵的男人”……
[早乙女正义:我觉得这不合理。]
[柳生润一郎:就是就是, 大家都是调查员,凭什么只有我妻明石能上去,kp, 你是不是跟我妻py交易了?]
[kp:别污蔑我的眼光!说得那么简单,那种人你去py试试!]
[我妻明石:……谢谢kp为我证明,但你可不可以不要diss我?]
[源非缘:那为什么?]
[我妻明石:当然是因为我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&%¥——]
[kp:不是。]
[早乙女正义:是早就定下来的,还是只有我妻满足了某个要求?]
[kp:两者都有。]
[柳生润一郎:……呜哇啊!那种可有可无的打卡游戏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存在感!太卑鄙了!]
[我妻明石:喂喂喂,你们是不是把kp想得太善良了点?]
[源非缘:?]
[柳生润一郎:?]
[早乙女正义:?]
[我妻明石:不会真以为走上这条楼梯是什么好事吧?]
[kp:别多想嘛(-v-)。]
我妻明石走上楼梯。
[kp:我妻明石意志60 1D100=54 成功]
眼前的楼梯流光溢彩, 融化了棱角只剩下平面, 照出我妻明石粉色的头发,狼狈的身形,在他周身炮火乱飞, 流弹四射, 耳边皆是哭嚎惨叫,残肢碎肉炸开, 不知道是人身上的哪片皮肉溅到他的脸上,在地上匍匐的青年拭去曾经是他熟人的部分。
灵魂一寸寸在血污中下沉, 活着的身体却像死物一样继续追逐生路。
有谁在喊他的名字, 那是熟悉的声音,熟悉的名字……
[kp:你目睹了曾经战场经历的片段,理智检定。]
[kp:我妻明石 san38 1D100=16 困难成功]
硫磺硝烟从眼前飘散, 未成形的亡灵坍塌缩陷。
我妻明石吐了口烟,燥郁随着烟雾散去。
人类真是不可思议的物种, 能够发明出烟这种东西,只需要一根就能将他从噩梦中拯救出来……
我妻明石拾级而上。
“你再这样到处骗下去,一定没有好下场的!”这声音怪耳熟的, 是善逸?
“差不多给弟弟写一封信如何,他是你唯一的血缘亲人了吧,你也不像是个能成家的,最后还是要回去的,不是吗?”这是工作的前辈。
“谁都不愿意来的地方,你偏要来,说是为了钱?骗鬼啊。”战场上意气相投的异国人。
“……你不是正常人。”还是那个人。
“为什么你一个人活下来了?”
这是前辈家人的诘问。
[kp:我妻明石 san38 1D100=18 困难成功]
“还能有别的原因吗?”我妻明石掏了掏耳朵,“我活下来,当然是让前辈当了盾牌啊,这种事还用问吗?”
他踩着台阶继续向上,脚步没有一丝停滞。
“你也是,都是能把人放在掌心玩弄的了不起大人了,还玩攻心这一套……”
我妻明石抬头看着向无限远处延伸的楼梯,吹了个口哨:“果然是心地善良呢~”
[kp:暗投 ??]
流光溢彩的台阶闪烁了两下,如同信号不稳的电台,杂音与画面远去,光线调低,脚下道路与黑夜融为一体。
我妻明石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没有楼梯,没有画面,没有声音,没有前路。
[kp:暗投 ??]
[kp:暗投 ??]
在混沌的黑暗之海中,我妻明石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呼唤。
那不是在呼唤他的姓名,而是在更加宏观的层面上,那个呼唤声在呼唤一个人,这是只有“人”才能听到的呼唤。
不过,那是不清楚来由的呼唤,是被包裹严实的礼物盒,拆开包装,打开盒子,里面或许是能挽救他性命的馈赠,也有可能是将他粉身碎骨的炸弹,这一切都取决于神明掷出的骰子。
——但是,要不要去打开盒子却掌握在你的手里。
我妻明石在黑暗中笑了。
神啊,爱我吧。
[kp:我妻明石幸运90 1D100=45 困难成功]
*
“嗡——”
“AHHETH——!!!”
尖锐的耳鸣刺破耳膜,伤到了脆弱的耳蜗,我妻明石本能地想要捂住耳朵,却摸到了一手的血。
我妻明石额头沁出一层生理性的薄汗,随即抬起眼睛。
——“那仿佛是光辉的化身”。
凡人想象不出比这更接近神的形象——明亮却不灼眼的白色光团渐渐组成的人形,身姿如奶油一样融化在这片白光之中,仿佛面对一片纯粹的光污染——在光芒的照耀下,心在悄无声息地袒露一切能对人言与不能对人言的秘密。
——“善良又慈爱,询问我的执念。”
“非常抱歉,”悦耳清晰的中性声音从光污染中传来,“我忘记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我直接发出的声音,不小心伤到你了。”
“你的表现非常令我感动,所以我想要给你一次机会,实现你的心愿。”
与富冈义勇所言一模一样的存在出现在眼前,对他上演着富冈义勇描述过的剧目。
如果他是个瞎子或者傻子就好了……
我妻明石这么想着。
如果他是个瞎子,就看不出“神明”对人类的恶意了。
明明说着歉疚的话,“神明”给他造成的伤口却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,这算是哪门子的善良啊,相信这样的“神明”会大发慈悲实现人类的心愿,不如相信他经历的战场只是大梦一场,相信世界和平。
如果他是个傻子,这个时候就该许下“鬼全部死掉”这种愿望,达成普通he,回归自己普通的人生轨迹,就这样普通地老死,普通地幸福一生。
……偏偏他既不是瞎子又不是傻子。
我妻明石没有随便跟不认识的神明搭话,他本人的经验告诉他,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,初次见面就对你嘘寒问暖的高位者,不是图谋你的人,就是图谋你的命,必要时二者还会合体。
总之,就不会有好事。
更何况,这里又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……
我妻明石看着眼前等待他回答的光源,默默抬起手,捂住了自己耳朵。
[kp:暗投 ??]
“……”
“你,”声音无视了物理防御穿透进来,带着几分似乎是伤感的慨叹,“不想听我说话吗?是谁说了多余的话吗……”
纯白无奈的声音落下后,在祂右边裂开了一道缝隙,像是与白对应,那道缝隙黑到了极致,只是看着,人的视线、目光、甚至整个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似的,成为那无法观测的黑暗的一份子。
“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那一套,”单纯的字眼组成话语,听不出半分讥讽,“我对你们改观了,人类,你们足够愚蠢天真,但也是会吸取教训的种族。”
那漆黑的缝隙没有形成人形,更接近一团燃烧的火焰——黑色的火焰。
*
[kp:我妻明石幸运90 1D100=45 困难成功]
在无边际的黑暗空间,我妻明石摸黑走向那道呼唤的来源。
越靠近越模糊,越靠近越缥缈,故意跟他在玩捉迷藏似的,当我妻明石来到呼唤声的源头,他已经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了。
呼唤声的源头是一个正在修行的剑士,他绑着高挑的马尾,表情平淡而认真,俊朗的长相看不出年龄,但他脸上红色火焰的斑纹破坏了外貌的平和,无端增加了攻击性,而那“呼唤声”则来自他手中挥舞的剑,那一声声的剑刃破空声,就是把我妻明石吸引过的声响。
这样没法得到有用的情报啊……
我妻明石有些遗憾,虽然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,但一无所获还是有些失落——
挥剑的剑士突然停下动作,转脸直视我妻明石的方向,视线温和且淡漠,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。
是察觉到视线了吗,感官太敏锐了点吧?
我妻明石重燃获取情报的心,正要朝他开口询问些什么,却发现他面前的剑士身形在逐渐崩解,他的剑已经分解成微小的尘埃,按这个速度不出三秒,对方就会完全消失。
高马尾剑士也发现了这点,他没有浪费时间问多余的事,只是朝我妻明石这边挥手,然后用双手捂住耳朵,期间他的眼睛一直保持着跟我妻明石对视,直到那双眼睛也崩解消散,他也一直捂着耳朵。
不可听,不要听……
亦或是,不要被话语蒙骗了?
*
“或许你对我有所误解,但我对人类毫无坏心。”
“我发自内心地同情你们经历的苦楚,喜爱你们与命运对抗的身姿,真心想要帮助你们,”白色人形真诚道,“你不是亲眼目睹了吗,我给予那么人类那么多便利的奇迹,让他们……”
“嗯,我不会随便否认你的话,不过,”我妻明石放下捂着耳朵的手,打断了对方的话,“那个……不知如何称呼?”
人形白光:“人类的声带没有办法发出我名字的音,你可以称呼我‘Pethtal’。”
我妻明石点头:“好的,P先生。”
Pethtal:“……”
我妻明石把快烧到滤嘴的烟吐出去,本想踩一脚灭火,却看到那截烟头一直往下坠落,很快消失在视线无法触及的黑暗中,他耸了耸肩,点了根新的。
“P先生,你说的那些‘苦楚’跟你就没有一点关系吗?”我妻明石任由烟雾从口鼻中飘出,“那些天生就是属于人类的吗?”
Pethtal:“你在怀疑我吗?”
“不是怀疑你,”我妻明石言辞凿凿,“是确定。”
他抬头仰望那纯白的人影:“就是你吧,把我跟我的同伴耍得团团转,按照你的剧本表演,让我们在你的掌心跳舞,任你玩弄的恶趣味幕后操控者?”
Pethtal:“……借用你说过的话,我不否认。”
我妻明石轻蔑地笑出声:“哈,真亏你敢承认啊,换我是你的话,现在已经羞耻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了,居然想出这么烂大街的俗套剧本,你是什么时代的古董?”
Pethtal:“……”
眼前黑暗悄然堙灭,华美璀璨的星河从白光与黑火之间垂下,像瀑布,却比瀑布更宏大,像银河,却比银河更梦幻。
金色的河水,银色的星星。
据说,人的灵魂是洁白纯粹又闪耀的银色,那么这条满载银色星星的金色长河,毫无疑问是属于人的长河。
“我出现的时代?”Pethtal在左边温和道,“你真是问了个大胆的问题啊,人类。”
黑色火焰在右边静默地燃烧。
“那是你们短生种穷奇智慧也永远无法想象的时代,”不断流淌的金色长河在Pethtal的光辉的衬托下也显得黯淡无光,“在人类诞生以前,在野兽出现以前,在陆地形成以前……我就来到这个星球了。”
祂的声音逐渐与温和无缘,变得理所当然起来:“整个星球的生命都是在我的看护下繁衍进化,所以我可以对你们为所欲为,这么简单的道理,你都不明白吗?”
我妻明石摸了摸金色长河,摸了个空,咂舌吐出两个字:
“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