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83 第 483 章 The end——“……
1912年12月18日。
灶门炭治郎背着空空的背篓告别了留他住宿的三郎爷爷, 踏着风雪回家。
距离家还有一段距离,炭治郎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。
“哥哥!”苦等许久就差变成望兄石的弟弟妹妹们见到他就往他身上扑,“辛苦了!但是为什么昨晚没有回来, 害我们担心死了!”
灶门炭治郎左手一只茂, 右手一只花子,只有自称是个大人的竹雄忍住了没扑过去。
“对不起,昨晚在三郎爷爷那里留宿了,”灶门炭治郎挨个摸过去,“下次哥哥脚步快一点就不会再让大家担心了。”
祢豆子背着停止哭闹的六太远远松了口气。
早餐是全家七口人一起用的,灶门葵枝在餐桌上宣布了一件事。
他们要搬家了。
起因是为了驱除大正天皇刚刚上位就暴毙的负面影响,现在的新天皇上位后,对远在山区的平民通过了一项特别优待政策, 为他们提供住处跟工作以及子女补贴,将人尽可能从艰难生活的深山转入更方便安全的城市, 目的是为了提高国民素质,增加更多的技术人才。
灶门葵枝不太懂官样文章, 她觉得在哪生活都一样,但孩子能在城市得到更好的教育, 增长见识,全家能一起搬过去又没有后顾之忧,还是新天皇对他们的厚爱, 再不感激地接受就有些不识好歹了。
新年后, 灶门家搬去了埼玉县。
他们的生活还算平稳, 虽然一开始免不了不适应, 但这里民风淳朴,灶门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把亲和点满了,因此很快在琦玉扎根下来。
灶门葵枝在一家素食料理亭找到了一份工作, 店主从京都学艺出师,据说曾经是个和尚,现在还俗了,不善言辞,但手艺非常受欢迎。
灶门炭治郎跟灶门祢豆子小学毕业,现在入学初中,根据年龄,灶门炭治郎在初一,祢豆子在初一,竹雄跟花子在小学部,茂和六太在学前班,学校是同一个,六人能互相照应,各位都有光明的未来。
上学前,灶门葵枝特意去学前班打了个招呼。
学前班的老师长相比较可怕,但对孩子非常体贴耐心,身形魁梧也非常有安全感,于是她就放心了。
灶门炭治郎上学认识了不少同龄人,其中有因为染发留级但坚持这是本色的我妻善逸,也有一直不好好穿衣服但性格直率的嘴平伊之助。
我妻善逸跟着收留他的爷爷生活,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的失学儿童,原本爷爷想把他放到小学,但靠着头悬梁锥刺股的觉悟,我妻善逸追上了学习进度来到初中部,在初一待了一年就以为染发留级,目前正在拼命寻找恢复发色的方法。
嘴平伊之助的身世比较复杂,他的母亲从小失踪,跟暴力的男人生下了伊之助,后来被母亲的弟弟找到了,母子一人离开了那个男人,在琦玉安定下来,也就是现在伊之助舅舅工作的地方,有当巡警的舅舅,伊之助母子的生活非常安稳。
灶门炭治郎不知道为什么,总有种跟他们相见恨晚的感觉,他们三人关系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,很快就亲密得像货真价实的兄弟一样。
说起兄弟,我妻善逸在吃午饭的时候有含糊地提起过,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个哥哥的。
嘴平伊之助说他没有。
我妻善逸反驳说是他隐隐约约地感觉有,是很虚无缥缈的感觉,粗神经的伊之助这辈子都没法理解。
在两个人吵架前,灶门炭治郎问我妻善逸,他感觉到的“哥哥”是什么样的人?
我妻善逸咬着筷子,含糊不清道:“不太清楚,但一想起来就火大,是个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,真的存在的话,一定跟我合不来……”
时光荏苒,光阴似箭。
新天皇上位的第五年,铁路铺设联通了日本每个大大小小的城镇,在外出行变得非常便利。
灶门炭治郎顺利念完初中高中,考上了东京的大学。
我妻善逸又留级了,刚好跟祢豆子一个班,他拍着胸口向炭治郎保证会好好照看妹妹,让炭治郎放心去大学深造。
嘴平伊之助考上了警校,就在炭治郎念的大学旁边,春季开学前,他们一起坐上了前往东京的火车。
东京是日本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,灶门炭治郎虽然在来之前就做了功课,但还是免不了乡下土包子的表现。
嘴平伊之助跟炭治郎差不多,但不知者无惧,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表现哪里不对,干什么都理直气壮。
一人靠着大心脏很快适应了东京的生活,开始融入各自的学校。
灶门炭治郎所在的学校非常有名,医学系有含金量极高的海外教授,目前市面最流行的小说集作家是英文系的毕业生,学校里经常能看到作家跟教授一人并肩的身影,以及作家若干友人鬼鬼祟祟跟在后面咬手帕的行为。
灶门炭治郎撞见过一两次,不太理解他们的行为。
有次跟医学系的前辈一起撞见了,戴着蝴蝶发饰的前辈冷笑着说,就是因为有教授这种人的存在,最近作家的风评才下降了。
灶门炭治郎敏锐察觉到前辈不快的心情,于是没有把“但他们一人真心相爱”说出口。
前辈是教授在带的研究生,据说她是整个学校最了解教授的人,但不知为什么,最讨厌教授的也是前辈。
周末时,灶门炭治郎跟嘴平伊之助在餐馆聚餐,聊一些各自的学校趣事。
灶门炭治郎学校里只有作家跟教授的八卦,嘴平伊之助学校里堪称五彩缤纷。
有脚踩三条船却稳得一批的指导员,也有常年在自己身上盘蛇的教官,那位教官被家里逼着相亲失败后跟对面同样相亲失败的女孩交往了,有力证明了“现实比小说还不可思议”。
与炭治郎单人单寝不同,伊之助一个寝室三个人,但无论怎么分组都有一个落单,例如——
父亲家暴的:嘴平伊之助,不死川玄弥。
哥哥在校任教的:不死川实弥,炼狱千寿郎。
没办法勤工俭学的:炼狱千寿郎,嘴平伊之助。
嘴平伊之助原本是有机会勤工俭学的,但自从他舅舅点亮了投资技能,他就再也没借口打工赚学费了。
灶门炭治郎每周都会给家里打一通电话,询问家中近况,每次听母亲说,善逸非常热情地照顾家里,炭治郎就觉得十分感动,直到祢豆子高中毕业后嫁给了我妻善逸。
灶门炭治郎: (°—°\)
灶门竹雄在高中时也来了东京,不是来上学的,而是拜入了柳生道场,成为了道场主的唯一弟子,炭治郎探望弟弟时,却听了竹雄一肚子吐槽。
灶门竹雄悔不当初:“可恶,我上当了,他只是想要一个看家的!”
据说在竹雄入住道场的第一天,原本的道场主就以外出寻找突破的名义离开道场,竹雄说他其实是去旅游了。
最近是旅游的旺季吗?
灶门炭治郎学校的教授跟作家也外出了,前辈说是学校受不了教授的绯闻把教授开除了,但前辈的姐姐却说是教授主动请假,跟恋人出去旅游。
炭治郎个人倾向后者。
伊之助的舅舅听说也开始旅行了,不过是出国旅行,似乎是想要去看看国外的市场情况,继续扩张已经非常大的事业。
不过那些事对灶门炭治郎有些遥远,他现在只想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回家。
她有个非常美丽的名字——“栗花落香奈乎”。
*
人声鼎沸的码头,越靠近游轮的地方,人越少,负责维持秩序的人员将那些妄图售卖货物的、牵桥搭线的、讨个脸熟的人们拦在外侧,只允许手持船票的客人上船。
鼠灰色羽织低调又不失内涵,老派作风的剑士一本正经地踩上楼梯。
他的严肃没能维持超过一秒,有人亲切用力地拍了他两下背部:“哟,柳生,你终于放弃了剑,打算出国学枪了……吗?”
羽织被拍得一歪,掉出两把长刀,刀鞘滑落部分,露出锋利寒光……同时掉下来几本跟剑士风格不搭的花哨R18杂志。
围观凑热闹的人:……
阻拦围观群众的人:……
一手造成现状的前巡警:……
虽然起因是他手贱,但把传家宝跟工口杂志藏在同一个地方,真的合适吗?
剑士若无其事地捡起剑跟R18杂志,带着对时代潮流置之不理的孤高感登船。
禁刀令管到哪里都管不到他,R18的**令更管不到30+的他身上,更何况成年男子身上常备几本R18是正常的……没有一个是值得羞耻的!
早乙女正义屏蔽柳生润一郎聒噪的狡辩,跟着上船,甲板上已经有三人在等着他们。
撑开的遮阳伞隔绝了刺目阳光,给不能接受光照的乘客一点容身之处。
欧洲人的五官深刻很占便宜,岁月随意藏在里面无人发现,40岁的教授跟正值风华正茂的恋人站在一起,居然也不显得怎么老。
而在他们旁边,包裹得比墨菲还要严实的高挑男人取下遮脸的面罩透气。
他的脸数次登上报刊新闻的头版头条,是这个国家实际意义上的主人,现任昭和天皇——成为天皇之前的名字是源非缘。
“非缘,你不在日本真的没关系吗?”柳生润一郎挑眉,“最近国内局势不是很紧张吗?”
“何止啊,”祖籍希腊的墨菲了解的更多,“从奥地利对塞尔维亚宣战起,日本国内就有了加入世界大战的强烈意向,大概是想通过对外侵略缓解国内新旧交替的矛盾,同时把天皇的权利收拢在将军手上,间接达成夺取国家的野心吧,可怕可怕~”
柳生润一郎:“……在下看来,你能够轻易想通这些才比较可怕。”
“放心吧,我是和平主义者,”源非缘边给自己扇风边说,“而且不知道为什么,主战的已经死掉一部分,虽然领头人还活着,但他想要从新生代里提拔跟他志同道合的主战,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子了,趁着他们暂时安分下来,我也能出去喘口气。”
早乙女正义:“国内不会因为天皇离家出走暴动吗?”
“现在日本需要平稳地发展,民心在我,即使有人想要动坏脑筋,民众也不会束手就擒,更何况……”
源非缘朝他们吐了下舌头:“我也没想过好好当天皇,政权倒台也无所谓啦。”
……日本何幸有你。
“咔嚓。”
快门声音在一片静谧中格外清晰。
墨菲抬头,找了一圈,看到正在摆弄相机的芥川龙之介,但他手上的相机盖子还没打开,按快门的不会是他。
那会是谁呢?
*
“啊,果然照不出来啊……”
粉发的青年坐在船舷上,对着手上照片叹气。
他手上的照片里有正在交谈的四个人,照片C位原本该有他的脸,结果有的只是一片空白。
咸涩的海风吹过,我妻明石松开手,照片随风逝去,落入海面洁白的浪花,一个不注意,就连照片的影子都看不见了。
该说是悲伤呢,还是高兴呢?
“滋滋——滋滋滋……”
伤春悲秋到一半,不解风情的干扰就来了。
我妻明石前面清澈的海风裂开了一道黑色裂口,从里面传来只有他能听得见的催促声。
“是是是,我来了。”
粉发青年毫无留恋地站起身,迈步走进黑色裂缝。
这颗星球再也不会有难以理解的不幸蛮不讲理地降临在人类身上,一切的喜怒哀乐都由人类自己承担,战争也好,和平也罢,都是人类自己双手造成的结果。
为此,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,也不会有我妻明石的存在。
[kp:True end结局保存ing——]
[kp:The end——“再会无期”。]
相机坠入海。
从此不见天光,不为人知,不再重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