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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快乐的去生活

作者: 吴笑笑

幸福快乐的去生活

    夜昙摘星阁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,丫头下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来,而他们那一向冷硬妖媚的少主正关在自已的书房里呢,谁也不敢去惊扰他。

    小寒和林成守在书房门外,一脸的忧虑:“少主这样可怎么办?”小寒也心疼挽月,不,她是白月,原来真的是一个公主,还是喜欢了少主十几年的小丫头,看少主伤心成这样,就知道少主也特别喜欢白月,可是如果白月死了,少主仍然要活着啊,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公主有没有死呢?

    林成叹了一口气,谁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呢,少主困在自已的屋子里不出来,谁敢去劝他啊,先前他们进去劝了,被少主撵了出来,这整座摘星阁里,找不到一个敢劝少主的人了,林成和小寒都快愁死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声天籁之间从天而降,得意的叫嚣:“各位,我又回来了,蓝轻尘那个混蛋呢,叫他出来见我,竟然敢见死不救,那机关又被我破了,”随着话音落,从林成和小寒的身后闪出一个红色的身影,正挑高眉瞪着他们呢。

    林成和小寒一看,差点没有抱头痛哭,脸上立刻松了一口气,小寒一把拉住红色的女子,激动的叫了起来:“郡主,你可来了,救救少主吧,他有两天没吃饭了?”

    百里轻雪一听这话,脸色顿时挎了下来,哥哥又搞什么名堂,不会是自已不在这谷里太闷了吧,竟然不吃饭,而且小寒这丫头什么时候看见过自已高兴成这样的,就算高兴,也不要把眼泪鼻涕的抹自已一身,忙拉开那个泪人,不高兴的问。

    “哥哥,怎么了?看你们俩那苦瓜脸,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们?”

    小寒立刻飞快的抹干眼泪,抽噎着开口:“自从郡主上次走了以后,谷里来了一个小丫头叫白月,原来白月是个公主,因为喜欢我们少主,所以找了过来,谁知道她前几天为了救少主,死了,”小寒说完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百里轻雪挑高眉,听得云里雾罩的,哥哥那样一个人也会喜欢女人,真是难得,人家为他死了,所以他伤心了是吗?男人都是犯贱,轻雪在心里骂了一遍,抬头盯着小寒:“你别哭了,那个女人真的死了?哥哥的医术不是很好吗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白月公主生怕死在少主的手里,让他心里有阴影,坚持要回到皇宫里去治疗,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死没死?”小寒被轻雪训斥了一下,停住哭声,恭敬的回了话。

    “没死一个个哭成这样干什么?这不是成心咒人吗?”百里轻雪漂亮的脸蛋上立刻罩上不满,气恨恨的再瞪了小寒和林成一眼,抬脚踢开了书房的门,整个人窜了进去,林成和小寒赶紧把门掩好,两个人是彻底松了一口气,郡主来了,少主就没事了,回身走出去。

    书房里,轻尘正双腿翘在椅桌上,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歪在后面的软榻上,对于轻雪的进来,根本没什么动静,头发凌乱的遮盖住了他的脸庞,使得轻雪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样子,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百里轻雪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哥哥,以前他总是最洒脱,俊帅的,而现在只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,为情所困的男人,这是她哥哥吗?她真想抽他一巴掌,怎么一遇到感情就变得这么弱智了,那人还没死呢,这边先给人家哀悼起来了。

    百里轻雪气得啪的一声用力的拍着桌子,冷硬的声音响起来:“蓝轻尘,你还是个男人吗?自个的女人还没死呢?你先在这里给她致哀,你说你是不是希望她死了好重新找一个啊?”

    轻尘的身子动了一下,总算把轻雪的话听了进去,月儿真的没死吗?她那样真的不会死吗?他可以这样想吗?自已从前生活到今生,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一个情投意活的女人相伴一生,也不枉自已穿越到古代一次,可是刚明了自已的心思,月儿就死了,她死了吗?

    轻尘立刻被自已的想法惊醒了,呸呸,月儿还没死呢,自已怎么整日的想着她死了呢,至少要回到皇宫里去确认一下,如果她并没有死,自已不是白白耽搁了时间,白伤心了吗?伸出修长的手指顺了一下凌乱的头发,露出一张脸颊,那光洁的脸颊上布着灰层,看上去有些破落,百里轻雪不屑的蹙起艳红的小嘴儿。

    “看看你还是我哥哥吗?人家会相信夜昙是这么软弱的男人吗?”

    轻尘听着她的数落,狭长的凤眸微睑了一下,暗芒扫过,冷哼:“看来那个男人又没看住你,你又跑到这里来了,而且还破了我的机关,是吗?”

    百里轻雪得意的扬起眉毛,纤细的玉指挥了挥,一屁股坐在旁边椅子上:“那是,那个男人还想看住我,做梦吧,我不会随便让个阿猫阿狗的困住的,你还是少废那心思吧,不过这次你做的机关蛮不错的,害得我花费了半天的时间,下次再接再厉吧。”轻雪晃动着一只腿指正哥哥。

    轻尘差点没被她气得吐血,自已研究了多少天的机关,被她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破了,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,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个人,恶魔,恶女,轻尘站起身,不过他心里感激这个妹妹,只要有她在的地方,准保让他精力充沛,他现在就感觉到自已很饿,被这女人激活了神经,整个人清醒了很多,他要进宫去找月儿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小心些吧,好像那男人也来了?”轻尘讥讽的挑唇而语,一句话吓得百里轻雪跳脚,四下张望,没看到人影,又坐了下来,得意的笑着说:“别想骗我,我不会上当的,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我逃了呢?”摇头晃脑外加手舞足蹈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偷跑了呢?”冷寒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,磁性低沉魅惑人心,百里轻雪立刻飞快的动身准备来个金蝉脱壳,可惜人家早快她一步,抓住她的身子,满脸狂暴的瞪着她呢。

    “你个死男人,又想干什么?我和你没关系了,放手,”百里轻雪挣扎着捶人家的手臂,可惜人家愣是纹丝不动,等她发完了脾气,拎起她的身子,朗声冲轻尘开口:“这是家事,等我处理好了,改日再来拜访,”说完抗起某个女人飞快的闪身走人。

    一路上只听到某个女人叫嚣的大吼:“你个混蛋,赶快放开我,要不然我一定毒死你的老爹,再毒死你的老母,再毒死你家祖宗,”骂声不绝于耳,却听到那男人事不关已的开口:“嘴巴真毒,”声音渐行渐远,直至落入大山之中。

    轻尘站起身子朝门外叫了一声:“小寒,进来吧,”他知道他们一直守在外面,自已不开口,他们不敢进来,小寒听到少主的叫声,心里一下子开心起来,和林成一起走进来。

    “去给我准备些食物,我盥洗一番,准备进京了,你们俩和我一起去吧,”轻尘吩咐下去,小寒和林成立刻恭敬的遵命,小寒下去准备了饭菜,幸好郡主来了,少主终于想通了,老天保佑公主没事啊。

    等轻尘盥洗干净,吃了食物,整个人恢复了精神,又变成了那个飘逸俊美,让人看了目不转睛的主子,林成和小寒才算彻底放心下来,一行人准备好了,立刻离开峰崖前往天诺的皇宫。

    皇宫好像离轻尘并不遥远,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似的,心底有一个浅浅的期盼,不禁是渴望见到月儿,还迫切的想知道那个男人过得还好吗?那药是否灵到让他永远的忘了自已和曾经喜欢过的女人。

    三个人,三匹快马往皇宫敢去,他们住的峰崖,离天诺的都城很远,快马加鞭要行十几天的路辰,一路上夜宿山岗,日行路,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去,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着他前去接她,她一定没有死。

    夜漆黑无边,看不见一丝星辰,林成和小寒点了火,三个人就在火堆边挨一晚上,幸好是夏季,夜并不是很凉,除了蚊子会咬人外,并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,林成和小寒坐在一边窍窍私语,这两个人最近走得很近,轻尘闭上眼眸,耳边听着小寒的娇嗔,看来很快就要给他们办婚事了。

    忽然空气中布着嗜血的杀气,浓烈的令林成和小寒立刻戒备的站起身,宝剑握在手里,四下打量,整个人高度警戒,轻尘的身子并没有动,照旧阖着双眸,唇角挂着冷笑,心里哼着,果然来了。

    随着他想法落地,树林中飞快的窜出十几条黑影出来,刷,刷,的立在他们周围,一下子包围住他们,轻尘翻身坐好,不以为意的扫了周遭一圈,好笑的挑唇,冷魅的声音在夜色下带着不可抑制的寒气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这些人够了吗?”眸光直直的对上十几个人当中为首的一人,黑衣黑裤,脸上还罩着面,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璀璨刺眼,正嫉恨的紧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?”为首的黑衣人咬牙,大手一指轻尘,一时不知用何话开口,一挥手示意手下一起上,轻尘飞快的旋转身子,让他们扑了个空,小寒和林成已和其中的黑衣人打斗了起来,轻尘挺拔的身子如游龙一般狡猾,穿行在几个黑衣人之中,却让他们丝毫沾不到他的边,只在为首之人的身边窜过去,一股异香飘过,那为首的人整个身子一麻,心下一惊,恐慌的开口: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轻尘好笑的飘落到一棵大树上,邪媚的嘲讽:“你以为是什么,不防运一下功力看看吧,”轻尘的话音一落,那为首的人便知道自已中了毒药,身上的功力根本没法运行到一起,整个人无力而虚弱,眼眸睁得如充血的斗鸡一样,心一点一点的冰凉,原来他真的这么厉害,可是叫他放弃到手的一切,他真的不甘心,还不如让他杀了自已呢,这样那个老头说不定还能心疼自已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杀了我吧,”为首的人一咬牙沉声开口,十几个黑衣人一听到主子的话,立刻闪身退出去,恐慌的上下打量着主子,主子怎么了?

    “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?是带回皇宫交给皇上呢,还是把你扔在这山里喂狼,”清幽幽的声音在夜色中令人心颤,十几个黑衣人一听轻尘的话早大惊失色,如果皇上知道他们所做的事,他们只有死路一条,说不定还连累自已的家人,顿时扑通扑通全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只求一死,”十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话,就是那为首的人也反应过来,大声的开口:“我既然斗不过你,你就杀了我吧,千万不要把我带到皇宫里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我不会杀你的,你必须保证以后不要再来找麻烦,而且我对你的东西并不感兴趣,你该做的是如何让那个老头对你心服口服,而不是做这些有的没的,”轻尘冷冷的开口提醒树下的黑衣人。

    那为首的人诧异的睁大眼: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轻尘不以为意的开口:“我一直在等你,以后你还是少做点没脑子的事情。”身子一翻,落到地上,一枚解药破空而出扔到那黑衣人手里:“走吧,我可没精神理你,你好自为知吧。”

    为首的人服了解药,双手抱拳,朗声开口:“以后井水不犯河水,今日我欠了你一个人情,他日随时可以来取,”说完一摆手十几个人瞬间消失在眼前,林成和小寒飞快的奔到少主的身边,小心的抬眼问:“他们是些什么人啊?”

    轻尘早坐到火堆边开始添柴火,冷冷的气息染到脸上,却并不开口说话,林成和小寒自然不敢开口再问,一夜无话,第二日继续赶路,十天后他们到了天诺的京城。

    人来人往的京城十分热闹,到处一片繁华茂盛景况,小贩的叫卖声,行人的讨价还价声,交汇在一起。

    轻尘和两个手下立刻进宫,宫门前侍卫一伸手挡住他们三个人,阴沉着脸大声的开口:“你们是谁?赶快离开,这里是皇宫,不是谁想进就进的?”轻尘抬高眼眸冷扫了他一眼,拿出随身带着的玉佩递到侍卫的手里:“请送到皇上手里去,”侍卫本想不理会他们的,可看到轻尘周身内敛的气息,寒气外泄,最重要的是这个公子长得和义亲王爷好像,说不定是义亲王爷的私生子呢,自已还是小心点为好,因此飞快的把玉佩送到皇帝的贴身太监总管手里,太监总管看了一看玉佩,就知道他来了,皇上一直在等他呢,欣喜的奔进上书房。

    “皇上,他来了,他来了?”扬了扬手里的玉佩,递到皇上的手里,皇上翻看了一下,果然是自已从前赐给他的玉佩,他终于来了,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,月儿受了伤,却掳获了一个野豹的心,这也值得了,皇上立刻挥手示意太监总管:“立刻让他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皇上,老奴这就去接他进来,”太监总管打着千儿飞奔出去,恭敬的把轻尘领进上书房,倒把宫门前的侍卫唬了一大跳,用力的想自已有没有说得罪人的话。

    上书房,轻尘抬眼打量皇上,他正是自已的大皇伯,十几年不见,他的鬓边染上了丝丝白发,俊魅的脸上带着喜悦,直直的望着他,轻尘忙上前一步跪下:“轻尘给皇上请安。”

    皇上立刻不满的摇头:“怎么不叫朕大皇伯呢,你小时候可是这么叫的?”轻尘听了皇上的话,自然不好再反对,忙垂首叫了一声:“大皇伯,”皇上高兴的笑开了眼,立刻吩咐轻尘起身,赐座。

    轻尘迫切的想知道白月怎么样了,忙飞快的开口问皇上:“轻尘想知道白月公主身体可安康?”轻尘的声音一落,皇上的脸色黑了下去,轻尘的心一下子落到谷底,周身冷寒,难道月儿死了,脸色苍白一片,好半天才听到皇上开口。

    “月儿虽然没有大碍,可是身体一直没有康复,正在宫里静养呢,如果她好了,早让她去找你了,”皇上装着愁苦的开口,事实上,白月公主的病早好得差不多了,她也多次要求去找尘哥哥,可是皇帝知道轻尘一定会来找她的,所以拼命的留住白月公主,这小子果然来了,也不枉月儿喜欢他十几年了。

    轻尘一听皇上的话,差点没冲过去揍皇上一顿,公主没事你摆那个脸色干嘛,差点没把他吓死,心脏真有点承受不住了,抬眼望向皇帝,唇角勾出一抹阴森森的笑:“大皇伯,轻尘想去看看月儿?”皇上一听极力忍住笑,轻声开口:“还是明儿个见吧,明天朕要给月儿一个惊喜,现在轻尘还是去看看你皇奶奶吧,你皇奶奶一直念叨着你,而且你父王不知怎么回事,好像把你们都忘了,”皇上提醒轻尘,轻尘点了一下头,对于父王的遗忘,是他一手造成的,只要他开心就好。

    “谢大皇伯,”轻尘心里暗骂,真是一只老狐狸,站起身子,皇上示意身边的太监总管:“把轻尘带到太后的碧游宫去,”太监总管领命,头前引路,一直往后宫而去。

    花园里,百花盛开,万紫千红的分外妖娆,迎面碰上当朝的皇子独狐游风,他本该是天诺的太子,但是父皇却中意这个独狐轻尘,一直未加封他为太子,所以他的脸色看起来阴沉沉的,眼眸间也染上黑丝,似笑非笑的站在花径边,太监总管忙行了礼。

    “老奴叩见大皇子,”独狐游风摆手示意老太监下去,自已把轻尘送到太后的碧游宫去,用不着他送过去了,老太监一听,行了一个礼,退了下去,轻尘望着独狐游风,等着他开口。

    “你来了,月儿的身体早就好了,你放心吧,”独狐游风清冷的开口,轻尘一听他的话,心里的一个大石头落地了,旋即客气的谢过独狐游风:“谢过大皇子了,有劳大皇子头前带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很优秀,难怪父皇一直想立你为太子,如果你当了太子一定会把天诺带到一个鼎峰的,”独狐游风叹息,幽幽的带着寒意,他一直想超越这个男人,可惜一直未能如愿,父皇始终认为这个堂弟的才智更适合做一代帝皇,虽然自已为这个皇位做了很多的努力,可这些努力在这个堂弟面前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轻尘摇了一下头,阳光下,细细的光线映照在他如玉的脸颊上,肌肤晶莹似雪,眉眼如画,唇微微启开,挑起一朵浅浅的柔和的笑花:“太子?我可受不了约束,而且并不是越聪明的人越适合做一个皇帝,也许你比我更合适吧,因为你身上有你和大皇伯没发现的特质,那是一个做皇帝应该具备的。”

    独狐游风苦笑一下,他认为这只不过是安慰他的罢了,明天父皇一定会下旨封他为太子的,自已也认命了,幸好他什么都不说,如果父皇知道自已曾派人追杀堂弟,只怕会把他下入大牢的,身子直直的往前走去,一路上所见的太监宫女恭敬的给他们请安。

    碧游宫里,太后娘娘早急急的等着了,因为有太监报过来,说独狐小王爷进宫来了,她一听就知道皇上肯定会让他过来给自已瞧瞧的,她总想起那个聪明的孩子,对于皇上想把皇位传给轻尘的事情,她有阻拦,可是皇上主意已定,自已根本阻止不了,而且轻尘确实聪明。

    轻尘和独狐游风一起走进皇奶奶的宫殿,只见上面那个满头银丝的女人,不正是自已慈爱的皇奶奶吗?忙上前一步跪下来给皇奶奶磕了一个头:“轻尘给皇奶奶磕头了。”

    太后娘娘招手示意轻尘走到近前让她仔细瞧瞧,自已年岁大了,离得远根本瞧不真切,轻尘听了皇奶奶的话,忙站起身走到凤座前,恭敬的给皇奶奶行了礼,太后娘娘仔细的打量轻尘,那个眉眼,笑脸,每一样都和自已的桀儿长得很像,只是比桀儿多了一份随和,不像桀儿总是带着冷硬的外壳,不知道为什么桀儿从十五年前,有一次出外回来,把什么都忘了,连自个儿曾经有一个侧妃和一个儿子的事情都忘了,她这个做娘的,怕他想起从前的伤心事,便不再提起,幸好他后来又得了一子,桀儿也和以前的王妃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了。

    “皇奶奶,你还好吗?”轻尘笑着问,太后娘娘拉起轻尘的身子,示意他做在自已的身边:“尘儿长得越来越像你父王了,这些年过得还好吗?你父王忘了你,”太后娘娘的眼里染上泪花,好像对这件事情过意不去,没想到尘儿回来了,桀儿却忘了他,轻尘拉着太后的手,安慰着她:“好了,皇奶奶,忘了就忘了吧,只要他开心的过日子,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尘儿真是好孩子,”太后夸赞,轻尘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,明明是自已给父王下药的,偏还自已得了个好名声,被奉为孝顺啥的,其实自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个的娘亲,倒是亏了这个父王。

    “皇奶奶的身子还好吗?”轻尘忙转换话题,千万不要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了,越说自已越感到不安了,掉头望向下面的独狐游风,一脸鬼魅的盯着自个儿,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啥呢?

    “好,很好,皇奶奶能见到你别提有多高兴了,这次你回来就别走了,我听皇上说你喜欢那个小白月是吗?那就叫皇上把小白月赐给你好了?”太后娘娘拍着轻尘的手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,整个人精神好多了,虽然皇上的儿女很多,可是桀儿的孩子只有两个,轻尘总是不在京里,有时候自已便觉得挺对不起儿子的,小时候没有好好疼爱他,导致他的个性孤僻,所以才没有把握好当初和长歌的感情。

    “轻尘谨记皇奶奶的话,”轻尘咧嘴笑,先哄着老人家才是真的,至于以后嘛,如果皇上不逼自已做什么不愿做的事情,自已倒也无所谓,最烦的就是皇上非要让自已做什么太子,现成的太子在下面呢?轻尘翻着白眼,扫向下首的独狐游风,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闷骚的狐狸,只是因为大皇伯小瞧了他而已。

    “皇奶奶一听到你这么说就开心了,”太后年岁有些大了,脸色现出倦怠之意,轻尘忙起身告退下去,请皇奶奶好好的安息,回头自个再来看她,太后点头笑着同意了,身边的宫女立刻搀扶着太后去寝宫休息。

    轻尘起身和独狐游风出了碧游宫,宫门前皇上的太监总管正候在门前,一见他们出来,忙上前恭敬的给大皇子请安,又给轻尘行了一礼,开口:“皇上吩咐奴才来安顿小王爷,明日便可见到郡主了,皇上让小王爷安心的住下来。”

    轻尘点了一下头,和独狐游风道了别,跟着太监的身后往别处走去,太监总管把轻尘安置在一座华丽的殿阁内,有专门的太监宫女侍候着,连后告安退了出去,轻尘挥手示意殿内的宫女太监都下去,有事可以叫他们,一时间整个殿阁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。

    莲曼垂挂,金色鼎炉里燃着熏香,脚下铺着红色的长毛毡毯,到处是一片奢华,真不知大皇伯是啥意思,轻尘斜躺在金丝软榻上,两名手下恭敬的请示:“少主,今儿晚上就在这里安寝吗?”轻尘点了一下头,放下翘着的腿,冷冷的开口:“等天黑时,我去白月宫看看月儿怎么样了?你们给我守在这里,如果有人来就说我睡了。”

    小寒和林成一听,忙点头,皇上也真是的,既然公主没事,干嘛不让少主和公主见面呢,真搞不懂皇上脑子里想的是啥。

    可是轻尘却失算了,因为白月根本不在白月宫里,诺大的皇宫,多少个殿阁,他到哪里去找白月啊,看来皇帝早就防他夜探白月宫了,这个老狐狸,轻尘啐骂了一声,回自已居住的地方安寝。

    第二日,皇上在御花园里请了义亲王夫妇,又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,还有大皇子百里游风,在花园里摆了一个宴席,轻尘知道皇上的意思,皇上一定是想在这宴席上宣布自已为太子的事情,真是个倔人,明知道自已不愿意当太子,偏还搞了这么一出,而且大堂兄怎么想呢?

    轻尘冷淡的挑唇,已有太监过来请他前往御花院,他领着林成和小寒跟着太监的身后往御花园走去,御花园里早摆好了宴席,旁边摆满了鲜花,被请的人也都到了,齐齐的望着轻尘,轻尘恭敬的垂首给长辈请了安,他看到皇后娘娘和大堂兄的眼里闪过无奈,其实皇后娘娘一定想让自已的儿子继位,只是不愿意触怒皇上罢了。

    义亲王独狐桀看着眼前红衣妖娆的少年,心里一下子闪过丝丝热流,不禁奇怪自已为什么对这个家伙如此敏感,而且好像见过他一样,望了望身边的王妃,王妃正回望着自个儿,眼里闪过一抹暖意,独狐桀忙低头轻语:“我为什么好像见过这个孩子一样?”

    花纤月浅浅的挑唇轻笑,贴着王爷的耳边开口:“他是王爷的儿子叫独狐轻尘,因为王爷失忆了,所以忘记以前的事情了,”独狐桀一听王妃的话,身子微颤,抬眼望向那如风的少年,那脸颊,那眉毛,无一处不像自已,难怪觉得熟悉呢,原来他是自个的儿子,长得和自已几乎一模一样,独狐桀站起身子走到轻尘的身边,伸出大手握住轻尘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的儿子?”试探的口气,不敢确定,在得到儿子首肯,一下子拉进怀里,连连的道歉:“对不起,原谅父王,父王失忆了,所以忘了你,你不会怪我吧,”轻尘轻摇头,父王老了,岁月在他的脸上划上了浅浅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没事,父王,我不是好好的吗?你不必自责,轻尘生活得很好,”轻尘安慰了独狐桀一声,远处坐着的皇上正高声吩咐大家入坐,皇上坐在首位,其次是太后,然后顺延着往下坐,抬眼望去,都是一家人,皇上咳嗽了一声,清了清嗓子开口:“好了,今天我们是家宴,大家不要紧张,随意一点,轻尘这次回来了,朕有事要宣布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听到皇上的话,齐刷刷的抬头,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有些紧张,紧攥成拳的手轻抖了一下,轻尘抢先一步开口:“大皇伯,请听轻尘一句话好吗?”皇上抬头示意轻尘开口,轻尘站起身子,恭敬的开口:“轻尘知道大皇伯想说什么,但是请听轻尘一句话,立大皇兄为太子吧,”此言一出,皇上和太后娘娘脸色一怔,皇后娘娘和独狐游风更是惊讶的松开手,没想到轻尘竟然这么说,自已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难怪皇上要把皇位让开轻尘,他确实有这样的担负,皇后娘娘和大皇兄心里释然了很多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皇上回过神来,没想到尘儿会拒绝这样的机会,很多人想都想不来的机会,他竟然拱手往外让,到底是自已看中的人,心胸果然不一般,皇上知道轻尘还有话说,示意他接着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轻尘知道大皇伯希望我们天诺的江山更稳固,可是大皇伯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,却是把天诺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啊,大皇伯膝下有子,怎么也轮不到轻尘继位,到时候那些有心之人必然会架着光复太子之位而挑起内乱,也许会引起整个朝庭动荡,甚至连无辜的百姓都流离失所,到时候百姓会怎么说大皇伯呢?”

    轻尘的话一针见血,立刻让皇上的脑子清醒几分,是的,如果到时候有人借着这样的说法来挑起内争,那么皇室真的面临着一场浩劫了,自已只顾着网罗人才,欣赏尘儿的聪明绝顶,却忘了一个朝庭存在牵扯了很多方面,幸好轻尘没有野心,又够冷静。

    轻尘接着开口:“大皇伯一直没有认真观察大皇兄的才能,其实他具备了一个帝皇的才情,轻尘相信他一定会把天诺带上一个鼎峰的,”轻尘的话音一落,皇后娘娘的眼里包着泪花,感动,羞愧,什么样的情绪都有,就是独狐游风想起自已以往所做的事情,也是满脸羞愧。

    太后娘娘和独狐桀轻拍起手来,轻冷的声线划过半空,独狐桀赞赏的开口:“果然是我独狐的儿子,有气度,”掉头望向上坐的皇兄,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皇兄想立自已的儿子为太子啊,难怪自已建议了好长时间,他也不立太子,忙沉声开口:“皇上,还是立大皇子为太子吧,这是稳固江山的基础。”

    皇上睑眉沉思了一会儿,最后总算了松了口,点头:“那好吧,择日立游风为太子吧,”一句话让尘埃落定,轻尘忙站起身急急的开口:“大皇伯,月儿呢?”

    话音落,后面传来一阵娇笑声,其中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来:“你们说为什么父皇神神秘秘的让我来这里,”轻尘飞快的掉转身子望过去,原来这说话的正是白月公主,听到耳边一道喜悦的叫声:“月儿,你还好吗?”

    白月还以为自已听错了,尘哥哥怎么会在皇宫里呢,都怪父皇竟然不让自已去找尘哥哥,看自已都出现幻觉了,掉转身直面对上轻尘,双眸难以置信的睁大再睁大,身后的人都被白月可爱的神情逗笑了,一时间整个御花园充满了欢乐的笑声,笑声里夹杂着某白痴女人大声的叫唤:“尘哥哥,尘哥哥,你怎么来了,月儿好想你喔。”

    白月飞奔进那个张开的怀抱,快乐得像一只幸福的小鸟,尘哥哥来接自已了,以后自已就和尘哥哥夫唱妇随了,幸福的过一辈子了,白月紧缩在男人宽大的怀抱中。

    “好了,快坐下来用膳吧,朕决定给你们办一个盛大的成亲仪式,让大家知道这是朕最宠爱的两个孩子成亲了,是天诺的喜事。”

    皇上的话音一落,围坐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激动的拍手赞同,是啊,这两个善良的孩子走到一起去了,他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盛大的场面。

    可是?

    宽大的官道上奔走如飞的三匹骏马,马上的人儿娇笑着扬起如玉的小脸,缩进身后男人的怀抱里。

    “尘哥哥,你说父皇知道我们溜了,会不会气得跳脚呢?”

    “管他呢”低沉磁性的声音飘飞到很远的地方,留下一路银铃似的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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